不回家的孩子，齐去哪了？

昨年底的周末晚上，网公益奴婢北京特出青少年社工事务所的社工们，参与了一次“深夜外展”，5个小时拜谒了五家台球厅和酒吧。

行为最早由香港社工创造的社会责任办法，“深夜外展”主张由社工主动走入孩子们行径的场合，割断他们和不良步履的讨论。但不管是通过自身体验，如故从社工组织的不雅察看，在今天，想要“找到孩子”，越来越难。

“有两三年了，诚然深夜外展工作取得了遵循，但对团队我方的期待而言，咱们是不舒坦的。”北京特出青少年社工事务所（下称“特出”）副主任李涵有点无奈。当变迁的大环境催生出的新的未成年东谈主步履形态，社工们仍在通过其他门路尝试“领略孩子”，然则结束齐好吗？

图源：电影《怪物》

“深夜外展”是一种社会责任步履，于1979年起首于中国香港，以角落青少年为工作对象。基础模式是社工主动走进青少年连络的场合，强健他们，提供危急教唆与相沿，割断他们和不良步履的讨论。

淌若说传统个案工作是听见涉罪个体的声息，那么，深夜外展就是在违警步履发生前，进入孩子们生计的寰宇，力图预加防备。

近五十年来，在中国香港政府的相沿下，“深夜外展”握住迭代，助力香港地区的青少年违警东谈主数在十年里镌汰唐突，吸毒东谈主口也从每年近3500东谈主降至500东谈主。这使得中国的台湾、澳门以及新加坡等地纷纷运行取经，引入这种工作模式。

北京特出青少年社工事务所（下称“特出”），成立于2012年，是北京市成立的首家市级青少年司法类社会责任专科工作机构。从2016年运行，“特出”的社工们累计拜谒近百个点位，是北京地区最早运行尝试“深夜外展”的团队之一。

社工走进台球厅

11月底的北京，蟾光精练。北京西四环的一个台球厅外，近30米长的廊谈上，间隔辐照着拱形电光蓝光柱，幽暗、迷幻。“特出”社工吴志娇是个95后，她用手机镜头记载着咫尺的环境，口中喃喃：“这种装修还挺容易诱惑小孩的。”

新冠疫情放开后，酒吧、网吧、KTV里越来越少能看到未成年东谈主，价钱和参与门槛更低的台球厅成为社工们开展深夜外展的新去向。这一次，社工们是接到工作过的孩子的思路，才锁定了这家台球厅。

预先调研时，吴志娇不测发现，这里提供西宾“陪打”工作，工作名为“住娇”，团购价钱约每小时50元。在各APP的团购笃定页里，公示的“西宾”相片齐是年青女孩们——清一色“黑长直”好意思女，有的嘟嘴摆出剪刀手，有的露出一对大长腿。因为浓妆和滤镜，外东谈主很难分辩她们的年岁。社工们凭借掌抓的思路，初步判定这里是个潜在的风险点。

周六晚上，几百平的台球厅里，白色的顶灯灯火如昼，照得一颗颗台球彩光能干。球杆出击，叫好声握住。有个一稔投降的男孩，正伏在球桌前，眉头紧锁，眼神专注。从击球动作看，他俨然是个老手。桌旁的沙发上，几个中年男东谈主无视禁烟标记，白浪连天，闲话侃地。前台旁，坐着几个年青的女孩，披戴写有“台球陪打”的红色绶带，有的俯首抠手机，有的观点飘向责任中的同伴。

吴志娇身着宽大的亮色卫衣，刚走进台球厅，正捡球的年青球童就起身跑过来呼叫，但眼里闪过一点彷徨，似乎察觉到咫尺的东谈主不像是目的主顾。吴志娇莫得径直就找“住娇”，她说我方不太会玩，想先试几杆，暗示球童帮我方考证团购的体验券。

社工们拜谒的台球厅里面环境（图源：民众点评）

两个小时里的体验时间里，吴志娇和同伴较量起球技，她俩会在插足时大笑，引得一旁的球童也忍不住跟踪二东谈主的战况。玩到欣忭时，吴志娇说想请一位西宾指挥我方的动作，“给咱们找个时间好点儿的”。

很快，球童领来了“住娇”舒舒（假名）——玄色紧身上衣和紧身牛仔裤，勾画出羸弱的体态和S弧线，盘到脑后的秀发衬出瓜子小脸，还没十足长开的五官上盖着不算薄的彩妆，让东谈主猜不到她几岁。

绿色长好意思甲莫得影响舒舒对球杆的限度。她先把着社工的手，讲授动作要领，随后作念出示范，“啪”地完成狡滑角度的进球。吴志娇就此切入，和她聊起什么时候运行学的台球、什么机会来到这里责任。

和团购笃定页上的形貌一致，舒舒说我方打了两年，心爱这项畅通，就当了西宾。吴志娇莫得接着追问，而是听舒舒先容斯诺克比赛国法，也随着舒舒周折我方的挥杆姿势，击球射中率照实肉眼可见地变高了。

“师父，咱们下次带一又友找你玩”，临行运，吴志娇和舒舒告别，然则并莫得和她加微信，或是再谋划更多的个东谈主信息。

这样的责任节律平素吗？

“淌若贸然糟蹋她的生计逻辑，是不为她（的需求）探讨的说明。”在自后的采访里，吴志娇复兴了网公益的疑问，我方之是以莫得快速久了地挖信息，是出于对潜在工作对象的尊重，“因为那会咱们不了解全貌，是以得先不雅察一段时间，拿到更多府上后，后续和工作对象开展责任才智更顺利”。

花两个小时泡在台球厅，并不是外展责任的全部。吴志娇先容，引诱对台球厅里面和把握环境的磨练，社工们会填写记载卡，采集以下信息：监控是否完备、是否有视觉死角；场合内东谈主员男女比例和互动步履说明；场合把握交通是否便利，是否有完备的交易配套设施。它们齐是揣摸场合风险进度的参考，赞成社工们判断用怎么的妙技作念进一步跟进。同期，这些信息也会被实时提交公安系统报备，指挥派出所加强对关联商户的经管。

“只去一次是不及以造成论断的，对于阿谁台球厅，咱们是生脸，是以对方会更警悟，接下来从熟东谈主的角度再了解更多，可能会更好一些。”吴志娇补充。

“成为熟东谈主”是让深夜外展能得到进展的必要要求。在常去的点位，社工们领略过“夜XIAO行动”的旗号或胸前的荧光贴诱惑工作对象，以此告诉他们，“需要匡助的时候，有咱们在”。

启航前的外展小组

是以，那些社会场合对未成年东谈主的诱惑力是什么？这样的环境如何诱发他们的不良步履？“是东谈主际往来的需求，背后的动机并不复杂。”吴志娇透露，从这些年的资历看，孩子们之是以会连络到一个场所，经常是因为无法承受家庭、学校的高压环境，想找个场所和一又友待在沿途。

“猎奇”和“获利”亦然孩子们收支各样场合的伏击能源。“淌若一个孩子能在群体里成为小年老，他就会体验到个东谈主价值；还有比拟常见的是寻求更亲密的东谈主际互动，通过恋爱来解释，‘我是漂亮的’。此外，‘当球童’能让孩子获利，侍奉我方，趁便玩一忽儿，还能得到职工便利，这就是一个合适他们需求的遴荐。”

吴志娇引诱我方近十年外展的资历转头：酒会影响东谈主的意志判断，是以酒吧、KTV这类场合更容易激发东谈主际冲突，导致打架宣战、挑衅闯事这类违警步履，而在文娱竞技性质较强的台球厅、棋牌室，则更容易发生赌博、偷盗这类经济纠纷。但她也强调，不应该对场合和违警步履作念浅易的“连连看”，这会让特定场合臭名化。

“不管在哪个场合进行深夜外展，社工责任的中枢齐不单是看到场合中的风险，而是要领略场合互动中的孩子。”吴志娇共享了一个案例。

女孩星星（假名）曾是“天国超市”的常客，新冠疫情后，酒吧关停，她就跑去向阳工体一带，自后那里装修，她又回到海淀的酒吧街。在一次外展中，吴志娇碰到了很久没见的星星，和她聊过才知谈到她转折各地的经历。星星说，我方和家里关系病笃，是瞒着爸爸跑出来的，本想找些喜好雷同、聊得来的东谈主，但出来又认为没什么道理。

吴志娇感触：“淌若只把重心放在‘场合’上，那么即便今天关掉十个有风险的场合，翌日也可能在更潜藏的场所，孳生出一百个新的风险点。”

艰辛的“狩猎”

行为“特出”的初创成员，李涵是最早一批在北京开展深夜外展的社工，她描绘那是一段很傲气的时光。“因为那会孩子们更倾向于效法成年东谈主，是以在酒吧、KTV、洗澡中心这类成东谈主文娱场合里，大概率是能找到他们的。”在2020年《一席》的演讲里，李涵就共享过我方在夜店和孩子们“领会”的经历。

“因为夜店查身份证，是以这帮孩子想物色一个成年东谈主带他们进去。很庆幸，我被他们挑中了。”自后李涵和孩子们越聊越多，他们说我方是带着‘全村’的但愿，众筹来蹦迪，李涵会问他们：除了蹦迪还想作念些什么？为什么带着全村的但愿来北京？准备什么时候且归？聊了几个小时后，李涵和三个孩子加了微信，告诉他们“特出”有个不雅护基地不错供他们住宿，淌若再来北京碰到任何艰辛，齐不错找社工，并确保他们吉祥地回到了家。

“深夜外展”现场（图源：北京特出青少年社工事务所）

“那会碰到的大多是‘情感型’的孩子，相互之间还会攀比我方的社工”。李涵描绘，“他见到你会很欣忭，想突显我方的价值感。”这种“在乎”，让社工得以在外展现场化身一条隐形的线——一方面警示未成年东谈主违警步履的边界，另一方面也匡助完成情感的兜底。李涵提到，未成年绝顶容易发现那些“七拐八拐”、莫得监控的地点，在那里处置他们之间的冲突。蓝本也曾剑拔弩张了，但看见社工，就不会再用打架的形态处置问题了。“好多时候，社工是让孩子们信任的成东谈主，不错听他们吐槽、输出情绪，给他们时间缓冲，等阿谁劲儿夙昔了，孩子们我方就会知谈该若何作念。”

李涵把深夜外展的经过称为“狩猎”——社工们需要找准“林子”，识别潜在“猎物”，凭借诱惑东谈主的“钓饵”，才有机会找到潜在的工作对象。但随着社会环境变化，孩子们呈现出的特色和背后的需要发生变化，社工的资历也遭受到冲击。

“昨年‘特出’共工作一万四千东谈主次，但深夜外展只作念了24个点位，这个比例短长常低的。”李涵坦言，“特出”里面起火深夜外展的见效，已有两三年时间。在分析原因的时候，几位社工共享了他们对近期工作的孩子们的不雅察。

在李涵看来，今天，未成年东谈主遴荐外面的生计形态，并不是因为那处多有诱惑力，恰正是因为“败兴”，这体现出他们内在的“无道理感”。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步履阑珊目的和动机，是以违警步履就更呈现出偶而、立地的特色，愈加难以把抓。

李涵共享，社工们曾在北京郊区作念一个群案的家访，发现这群孩子诚然每天待沿途，但其实也没话说，“用打火机烧柳絮，齐能让他们乐半天”。“这两年咱们战争到好多偷鱼、偷瓜的案子，其实就是一群孩子没事干在街上漫步，其中一个说‘天气挺热，咱们吃个瓜’吧，傍边的孩子为了争语气就去偷了。”社工王徐晖也先容，近几年经常有社工战争到在重心名校上学、收货还挺好的未成年个案，“他们会专挑那种无东谈主值守的便利蜂、盒马盗窃，驱动他们的只是是逃单经过的刺激，试验的高压让他们需要找一个渠谈开释。”

北京特出青少年社工事务所长处席小华则认为，受到出动互联网和二次元游戏的影响，连年来未成年东谈主的一个特色是阑珊试验感。相聚不仅让孩子们的违警步履变得更潜藏而难以监控，也使他们更“宅”更“i”了（i东谈主，相聚流行词，指本性比拟内敛、内向的东谈主），与他们竖立关系也就显得更为艰辛。

“在游戏里，东谈主们不错温顺杀死一个变装，夺取他的装备。当一个孩子万古期千里浸在这样的步履模式里，他就不会认为这是错的，这种不雅念一朝迁徙到真确场景，就会出现杀东谈主、抢钱的步履。”席小华说。

这一论断与李涵参与的个案工作相呼应，“当我和这些参与恶性案件的孩子对话，会发现他对试验的感知齐是不足为法的。若何就把东谈主弄死了？他莫得什么观点。”李涵同期透露，相聚也编削了未成年东谈主往来互动的形态，竖立情感和关系的智商更弱了，“好像和东谈主齐不是绝顶亲”，也因为新一代孩子中独自出门探索的变少了，社工想要通过外展拓展进入一个新的未成年酬酢圈，就需要破耗更多的时间和元气心灵。

作家在“天国超市”酒吧遇上几位疑似未成年东谈主

此外，几位社工也多量提到，“经济驱动”成为这一代未成年东谈主违警的显耀特征，诚然他们也曾显著“更有钱了”。

“当成年东谈主是何等放浪地在搞钱，未成年东谈主就会何等放浪地效法。在“特出”工作的个案里，盗窃、期骗仍然是占比最高的。”社工们先容，最近他们重心关注的是一群孩子集体“扒车门”的案件，挑头的孩子会在酬酢账号上晒出战利品，夸耀赃款，制作教程视频，激发圈子里的争相效仿。

对于“孩子们有钱”，李涵共享了她上个月传奇的一个极点案例，“有个卖淫的女孩，一个月就挣了十万块。牢固的收益让她拒绝向侦查供出我方的上线。”

也因为工作的对象更有钱，多量工资不高的社工们更为被迫，只可倒逼着让我方更有诱惑力，但这本人就很有挑战。“当今的孩子玩烧钱的行径，比如Cosplay（变装演出）、汉服、Switch（游戏机），但咱们只可从比拟廉价的台球厅、手机游戏介入，能够说明自身能动性去作念的就很有限了。”

看见“看不见的孩子”

即便碰到诸多艰辛，但在“特出”的社工们看来，深夜外展仍是他们在短期内会链接的责任。“因为这是一种自发发生的工作关系，不错让那些有潜在违警风险的孩子进入咱们的视线，是以从临界驻扎的角度看，它是很挑升想的。”王徐晖说。

为了更多更好地“看见孩子”，与深夜外展相补充，“特出”也在链接其他的系列尝试。

他们成立了“少年特出吧”，但愿打造一个对未成年东谈主有诱惑力的场合，让他们在安全的环境内享受玩的乐趣。社工们按期在这里组织各样行径，有烘焙、桌游、芳华期成长营，有健身、赛车、法律等主题线上小组。在那里，即即是有步履越轨倾向的孩子，也不错暂时放下被远隔和摒除的感受，在和社工和其他孩子的步履交互中，从头体验真确的生计。

社工们带着孩子在“少年特出吧”开展各样主题行径（图源：北京特出青少年社工事务所）

有室内行径，也有室外互动，“城市历奇”是“特出”开拓的户外探索面貌。它将游戏与CityWalk相领略，每年迭代主题，从捡拾垃圾的环保主题，到给环卫工东谈主送水，让孩子们我方诡计道路，完成挑战目的，城市历奇的遵循一度相称显耀。走进具体的生计和东谈主群里，和生分东谈主互动，不仅锤真金不怕火了他们处置问题的智商，更能感受到外界不一样的观点，这成为一种疗愈性的情境，增强他们在试验中的建树感。

“特出”社工带着孩子们开展城市历奇（图源：北京特出青少年社工事务所）

家庭和学校是未成年东谈主成长经过中的必要环境。“特出”以家庭为单元，开展了一项名为“爱不怀疑”的行径。之是以叫这个名字，是为了让家长们回到初为东谈主父母的场景，从头体会那种无要求、不带评判的爱与付出，匡助他们看见孩子被冷落的需求。

王徐晖共享了他工作过的个案：一个孩子偷同学手机玩游戏被教学，社工疏通明发现，他这样作念是因为进入高中后，对环境适合艰辛。姆妈莫得第一时间觉察到他的逆境，还握住地评判他，子母间的隔膜和冲突愈演愈烈，这从某种进度上诱发了孩子的不良步履。但通过社工的工作，子母俩从头看见我方的心焦和相互的需求，为重建关系打下了基础。

在普校开展的“情绪息争压”主题课程，是“特出”为违警临界驻扎开展的另一项责任。在自我先容范例，社工会要求孩子们高声说出我方的昵称，作念一个合适我方特色的动作，并让其他同学效法。通过变装演出，孩子们会创造一个情境，演出身边的东谈主。

“之前有一次咱们作念家庭关系的主题，就有孩子演父母在家里发生不合的场景，能显著听出来孩子们说的就是父母在家会说的话”，王徐晖先容，在演绎的经过中，那些生计中未能演说的情绪，就得到了开释。学校看到课程的遵循，也让社工对老诚们提供相沿，增强他们自我关怀的智商，也带来领略孩子的新视角。

关联词，几位社工齐不谋而合地提到，随着大环境和孩子们握住地变化，前述的几种社会责任模式也亟求新突破。

“少年特出吧”成立八周年，中枢行径区域的中间摆放着几张办公桌，墙面上残留着夙昔的行径印迹，年代感扑面而来。社工们自嘲，“场所太有限了。别说孩子们，咱们我方齐认为差点道理，连玩一局狼东谈主杀的可能性齐很小。”

拿起与“少年特出吧”对办法产物“蒲吧”（香港协新社为涉罪未成年东谈主打造），社工们尽是赞理，“他们有一整栋楼，攀岩馆、电竞室、桌游厅、架子饱读，孩子们能在里面撒开了玩。”

莆吧，又称香港协青社24小時青少年偶到中心（图源：协青社）

牌号面貌“城市历奇”也相同在接管新一代孩子的“用脚投票”——也曾每周齐会出门，如今好几个月摇不到东谈主，“孩子们齐不肯意出来了”。社工们提到，当“风险”越来越成为家长温情的要紧议题，如何均衡安全和刺激，是社工们纳闷的新问题，“咱们想过组织孩子露营、爬山，也找过在经济上不错相沿咱们的机构，但濒临‘出事若何办’的拷问，终末如故铲除了。”李涵说。

至于“爱不怀疑”和“情绪息争压”主题课程，即便家长和学校对社工的接受度越来越高，但在社工们眼里，通往盼愿的谈路仍然相称漫长。王徐晖感触，“濒临家长比濒临孩子难多了。诚然当今有《家庭栽种促进法》，但家长们往往难顺服，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连累。未成年的问题不仅是他个东谈主的问题，亦然家庭、社会的问题，法制的‘鞭子’也应该抽到家长或者更广的社会群体身上。然则当今对咱们的责任而言，因为阑珊高下之间系统的联想，需要被编削的链路如故太长了。”

（“此报谈由2024解困式报谈相沿贪图·儿童保护专题相沿”）

作家：李迅琦

剪辑：佘韵卿糗事百科成人版